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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 来自冥界的死神

第一章  来自冥界的死神

确认,发型没有睡乱。

确认,领口系好领带。

确认,上、下装无皱褶。

「好,没问题了。今天可是高中生活的第一天,绝对要给人留下好的印象。呜啊......!糟糕!再不快点,会赶不上地铁的。」

陆良慌忙地拎起单肩包咬着方包冲出大门。

生活在名为绿苑都的郊外古屋。从现在起每天都要拼命挤上地铁,然后步行赶到学校,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

附带一提,由于绿苑都房租惊人的可怕,只好无奈的住进外围小镇的古木屋,占地不超过两百平米的两层木造建筑,外加独立庭院。

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加上陈旧的特点,所以房屋价格非常低。

不管什么时候乘坐地铁赶到车站总能见到人海,对于这一点,作为当事人无论如何不得不担忧绿苑都的人口承载力。

当然,陆良没有想过任何解决方法。

好不容易离开电台,又要步行穿过密集的居民区。光是想想,陆良不禁感到悲伤。但是,一想到能从乡下进到大都市上学这一点,就要好好感谢神明。

正当陆良这么心想时,眼前出现三叉路口,一时之间不知所措。

随后翻出一份『银杏街』地图,根据地图指示他向左边前进,好不容易走出困境,没过多久又碰见陌生的十字路口。

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——」

因为考虑到下半年要独自来到大都市上学的陆良,所以整个暑假期间都在绿苑都进行旅行,好让自己不会迷路的地理调查。

大概银杏街陆陆续续搬迁过程,居民楼反复新修建关系,增添许多地图上没有表明的新道路,使陆良顿时不知所措而埋怨。
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缘故,天空上方意外的发出玻璃破碎声,陆良害怕地双手合掌,一直不断原地道歉,似乎像某宗教信徒般祈祷神明原谅自己无意识的过错。

过了一会儿,陆良这才抬起头。

蔚蓝的天空上,有一处地方慢慢碎裂,里面是一片酒红色,微小的蓝光点漂浮在不明空间内。

陆良吃惊的眨眨眼,俨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
忽然,耀眼的红光从空间喷射出来,一声「倏」的降落到地面上。

随后又有一道光芒降落到同一个地点。

这种只有科幻电影才会出现的超展开剧情,使陆良不禁目瞪口呆,睁大那双乌溜溜的眼睛。

然后双手拍拍脸颊两侧,提醒自己振作起来。

确认是市民公园后,陆良好奇的跑过去。

于是,当陆良赶到市民公园后。

林间有两名少女互相对视。

其中一位少女,娇小的她身高应该只到陆良的胸前而已,纤细的手指和有些粉嫩的双颊,以及淡粉红色的唇瓣,让人不禁联想到作工精细的迷你版人偶。

除此之外,长度及腰的丰厚银直发,忧伤的红宝石眼瞳,两点可以看出这些并不是正常人所拥有的特征。

「好可爱的人啊!」

陆良惊叹道。

尽管乡下的女孩子都赶上化妆的潮流,但是像这位天生拥有如此美貌的女孩子,还真是第一次见到。神明大人,这是你对我的试炼吗?——陆良这么心想。

此外另一名黑发少女颇具大小姐气质,充满斗志的紫色眼瞳,身穿满满褶边的露肩式休闲服,恍若巾帼英雄般的气质。

不知为何,两人之间炽热的对视,极像故事进行到最高潮部分主人翁与反派的斗争,势必其中一方会被打败慌乱逃走,直到最后主人翁获得激烈掌声。

突然,黑发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黑色手枪对着银发少女。

因为动作太快让陆良没理清状况,那名银发少女便已经倒向地面,中枪的腹部缓缓地流出鲜红色血液。

陆良惊恐地伫立原地不动,此时大脑一片空白。

那把黑色手枪看起来并不像是假的,而且四周没有预想到的在进行电影拍摄。

全部都是真的。

「这、这、这是真的枪杀案!怎么办?要扔下那个女孩不管吗?这种情况下随便靠近搞不好会连累自己,还是赶紧逃吧。」

正打算退后逃走的陆良,转而思考,心里暗想:

但、但是,目击到这个犯罪现场的我,事后一旦追究起来,搞不好可能会被冠上不举报犯罪事实的坏学生的罪名。然后过上等同于坐牢般的监禁生活。如果案件严重的话,说不定还要走十三级台阶,最后当着全家人的面被处以绞刑!呜呜呜——不,这个时候要振作点才行,就算死也不希望冠上犯罪之名!

「你在干什么啊!!!」

陆良慌乱地捡起地上碎树枝,一边拨开树丛奔跑过去,一边朝着黑发少女怒吼道。

然后站在倒地的银发少女前,双手架起作为武器的碎树枝。

黑发少女不悦地说:

「笨蛋!不要过来!快点离开她!」

「你在说些什么啊!这个时候了,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,她可是被你射杀了——咦?这、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」

背后的银发少女缓缓地站起来,身体内流出的血像拥有自己意志般,不可思议的回到伤口处自动愈合,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。

她似乎注意到陆良的存在,慢慢向前靠近。

总感觉有点不对劲,陆良的大脑不断发出警告,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。

可是,身体像是被固定住丝毫动弹不得。

接着,那名银发少女露出尖锐长牙,飞快地扑咬过去,咬住陆良的脖子紧紧不放。

眼前顿时天空昏暗无比,感觉宇宙爆炸被吸进无底的黑洞,像是一切都不存在。

「哇啊——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人,干脆就这样去死吧!呼呼呼......如果你就这么死了的话,搞不好我可是会被削职的,所以你要给我活下来,堵上百分之五概率!」

黑发少女拿出精致的黑夹子,取出一枚9mm散发寒气白银子弹,拉开保险栓,冷酷且不带丝毫感情把枪口对准目标,黑色枪膛内空气压缩,形成一股沉重推力,撞击那枚诡异的子弹。

砰!

空气划过一道螺旋形的轨迹,旋转不停的子弹,笔直流线地击中银发少女。

但是那枚白银子弹并不像普通子弹贯穿身体,而是使击中的目标『灵体』构造发生改变,使其『噬魂者』身体束缚的开发型缚灵实弹。

但是情况预料外的严重改变,只见银发少女身体化为蓝光,消失在空气中。

然后失去支撑关系的陆良倒向地面,那名黑发少女快步走向他的面前,似乎松了一口气,看着他安心地微笑着。

不一会儿,银发少年苏醒了。

一睁开眼,眼前便看见有位美丽的女孩子盯着自己。

「你是谁?为什么我会在这里?」

忽然黑发少女站起身来,任凭微风轻拂着的细长黑发,一言不发的看着陆良。

张望四周后,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。

而且直到刚才为止,陆良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可是大脑像是回想起全部,伴随着不安、恐惧、黑暗的记忆涌入脑内,「好痛,头要爆炸啦」,仿佛像是撕裂整个脑袋般的剧痛,陆良痛苦地抱住头,试图降低疼痛感。

正在这个时候,黑发少女弯下身子,双手握住陆良脸庞,便突然亲吻下去。

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!

宛如突袭一般,是位美丽动人的少女,其端正的容貌和紫绀色的眼珠,紧紧地吸引着陆良的眼球。

也许是第一次接吻的关系,陆良心脏噗通噗通地激烈跳动起来。

陆良没想到自己哪天,会像街上情侣做出亲密地动作,拥有一次接吻经历。不,应该说是从未想过。明明是那样可爱的人,感觉自己非常配不上她。

一想到这里,陆良拉开那位黑发少女说:

「接、接、接吻这种事,只能是情侣之间才能做。」

「好多了吗?」

「......诶?」

「好多了吗?」

黑发少女重申一遍,并不断把脸向前凑近,回想起刚才的一幕,陆良的脸瞬间红透,头顶不时冒出白烟。明白黑发少女想知道的问题后,陆良频频点头表示自己「头不痛了」。

「呼——太好了。看到你这么精神,我就放心了,虽然中途放生预料之外的事情,但是初代开发型缚灵实弹的实验成功,听到报告后的姐姐,一定会很开心的,呵呵呵~」

「初代?实验?报告?」

陆良歪着脖子,表情像是在说「这是什么」的疑问。

那名黑发少女正准备说明时,不知为何眼睛闪闪发光,像是要捕获猎物的猛兽般,仿佛背后有尊面容凶恶的鬼神罗刹显身,陆良浑身颤抖地向后倒退。

「难道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?」

一脸不明白的黑发少女这样问道。

她摸摸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,眉毛不悦地向上轻挑,俨然「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?」的生气表情,一直盯着紧张到冒冷汗的陆良。

她一直在瞪我,怎、怎、怎么办!是不是哪里做错,要不要向她道歉呢?陆良这么心想。

随后,黑发少女像是中途弃赛的选手,轻叹一声,说:

「虽然不清楚你在害怕些什么,但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,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。」

她轻咳一声,

「顺势介绍下,我的名字叫艾琳·哈尔温斯,来自冥界的死神。」

「......咦?我、我、我的名字叫陆良——我想你该不会要杀掉我吧?」

「哈?为什么我非得杀掉你不可!」

「难道不是这样的吗?」

「你可是重要的实验研究对象,我怎么可能会杀掉你。」

艾琳接着说,

「而且我将部分『灵能』间接输送到你的体内,让你的疼痛感暂时性消除,从你的头发颜色恢复到黑色就是最佳证明。不过奇怪的是,原本用于捕获『噬魂者』的开发型缚灵石弹,竟然发生预料之外的变化。虽然不想怀疑姐姐的技术,但至少可以确定两者灵体混合了」

「等一等。从中间开始我就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。」

「啊——我都忘记跟你说明了。」

那位名叫艾琳的死神少女,似乎因怎么回答陆良的问题,而倍感伤脑筋的思索着。

如果仔细看的话,还能见到艾琳头顶上,有一团乱糟糟的磁带不停旋转,在陆良的眼中便是如此。

过了一会儿,长达数分钟的艾琳演讲会开始了。

所谓的〖灵〗指这个世界灵魂的统称。死亡后的生物脱离自身本体,形成透明存在的灵体,拥有自主意识。而冥界人身体流动的能量,故称为〖灵能〗。

但是能接受〖灵能〗的人类却非常特别,应该说是罕见的灵体存在这个现实世界。

既不存在现实世界与冥界的特殊灵体,除了具有人的身体特征,还拥有噬魂者的能力。

不过目前虽是稳定状态,但不完全排除危险可能。

话说回来,那时你被吞噬者吞食灵体的时候。当时我打算用开发型缚灵实弹固定血鬼之噬魂者,接着把你的灵体硬拽出来,没想到两者灵体却混合,回到你的身上。

「虽然不知道身上发生什么事,但是我还是想要谢谢你,当时救了我。」

陆良这么说道。

因为是第一次被人感谢的艾琳,有点不知所措的双手抱住,并把脸撇向一边,似乎在掩饰自己内心高兴的样子。

「哼~那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会去救你,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,所以说你别给我擅自误会了!」

「我、我、我知道了,请、请、请你务必接着说下去。」

大概陆良又见到艾琳身后的鬼神罗刹,浑身不断地抖动吞吞吐吐的把话讲完。

稍微平静下来的艾琳,又接着发表演讲。

前面提到的噬魂者其实是〖恶灵〗的升级版,不仅拥有奇怪的能力,而且还能把这个世界的灵进行吞食,对这个世界的平衡产生恐怖的威胁性。

正因为如此,诞生一批专门捕猎噬魂者的悬赏死神。

实际上冥界的死神,工作内容是把徘徊在这个世界的灵送往冥界,或者是把恶灵净化后再次送往冥界,获得工作报酬的职业。

除此之外,死神还能通过领取通缉噬魂者的任务,并且危险度越高金额也会越高的悬赏任务,必须具有一定的实力才可以领取,否则搞不好是会死掉的危险任务。

听到是会死掉的危险任务后,陆良不禁地咽下口水,打从心底开始佩服这名死神少女。

但是,没有察觉到陆良变化的艾琳,依然滔滔不绝地进行只有两人的说明会。

这个世界的灵,一旦受到负面影响会慢慢变成危险的恶灵,他们没有自主意识,完全处于失控状态。不仅具有物理性的攻击力,还拥有吞噬灵的能力。给我的工作造成相当大的困扰,所以在灵还没有完全变成恶灵前,必须要赶紧解决它,这对双方都有好处,不是吗?

「虽然你这么问我,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。」

「也对。毕竟我和你生活在不同的世界,当然观点上会存在明显的不同,你要好好感谢我特地为你详细讲解。」

「谢谢你,艾琳小姐。」

再次被感谢的艾琳,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并嘟着嘴,眼角的余光时不时轻瞥满脸笑容的陆良。

回想到临走时姐姐的叮嘱:

「优秀的死神都会在现实世界寻找契约者,并与他缔结关系哟~」

简单来讲,就是死神与人类签订某种契约关系,两者彼此共享灵能,使其契约者具有特殊能力来辅助死神。

独自存活至今的艾琳,除了姐姐这名亲人外,几乎毫无可以互相吐言的朋友。

一想到要与现实世界的人类,似乎羞愧到难以说出口的地步。

但是,艾琳不断的自我暗示强作精神,像忍着打针的病人般,说:

「对、对了!......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。」

「......?」

陆良不解地歪头。

「你、你、你给我听好了陆良......〔眼神闪过一丝坚决〕我、我、我们冥界有一项非常重要的规定,那就是被拯救的一方必须成为另一方的契约者喔~」

艾琳用手指卷着柔滑黑长发,时不时向陆良偷瞄一眼,

「所、所、所以说,你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奴隶,你要全力协助并遵从作为主人的我。」

冥界不可能有这项规定,全部都是艾琳编出来的谎话。

「嗯。我愿意成为艾琳小姐的契约者。毕竟艾琳小姐当时救了我,所以说我会努力成为艾琳小姐的得力助手。」

「......真的吗?太好了!姐姐,我成功了!」

仿佛游戏玩家攻略完游戏似的放松挺直双臂后站起身来。看来她的心情很愉快。

「......」

「......」

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微妙。

难得的是艾琳能展现出与性格不符的可爱形象,为了不让吓人程度到恐怖片里的鬼神罗刹出现。陆良决定不冒着生命危险去吐槽,一直保持沉默。

反而是说出这句话的艾琳,难为情的捂住自己的脸,表情因害羞而变红的样子,不停发出「好害羞啊」可爱的低喃声。

「我说艾琳小姐,你怎么了?」

「呜咕!我们已经是主仆关系了!为什么还要称呼我为艾琳小姐!」

不知为何,艾琳有点生气。

「......那个......怎么说呢......如果冒昧的直呼其名有点不尊敬对方,所以我才会称艾琳为艾琳小姐。」

轻哼了一声后,她像个亲切的解说员,说:

「喏。主从关系都是从名称变化开始的......唔嗯,我觉得艾琳小姐这个称呼,实在是过于疏远,也、也、也就是说为了让主从关系亲密点,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艾琳,我则是叫你......良......良!因为这也是冥界的既定事项,所以说不要给我抱有任何幻想!」

冥界真的没有那回事。

陆良开始心慌,他的确在想象着奇怪的妄想,类似传统英国主仆关系,自己则是随时都呆在可爱女孩身边的执事。

他不敢把刚才的美好妄想说不出口。

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,所以陆良说出与实际相反的说法。

「我明白了,我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幻想。」

「其实......一点点也没关系 ......啊啊啊,好想和他多说说话,这样又太得寸进尺,果然要互相了解对方开始才行」

艾琳这么喃喃自语。

「那个,艾琳?」

「哇啊啊啊啊!我绝对没有在想些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......呜啊啊......不,不是的,是向你提供情报这件事,作为等价交换你也要付出相应代价。」

原本认为陆良会为自己介绍现实世界,不料爱妄想的陆良曲解意思往坏的方面想象。

等价交换?相应代价?我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就算把我打包成商品贩卖到国外,对于没有任何特长的我,肯定比不上十元精品,说不定我真的毫无用处。

每当陆良往坏的方面想象时,胃总会紧紧地收缩无比疼痛,连自己都迟钝到认为是久病发作。有时情况严重会造成短暂性昏迷的——谜之胃缩症候群。

但是与以往不同,胃痛似乎转移向大脑。

剧烈疼痛又让陆良抱紧住头部跪坐在土块上,与那时的疼痛感相同,可怕的记忆像潮水涌入大脑深处。换做是别人,也许第一次发作早就昏迷不醒了,多亏小时候意志力锻炼的成果,不至于倒下而是强忍的保持清醒。

照理说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发作,怎、怎、怎么办?......啧,只能把良送到冥界去见姐姐了,说不定姐姐会有什么办法,艾琳这么想着。

「良,请你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吧。」

因此艾琳不由地——

从纤细的长腿上拿出黑色手枪,开始填装麻醉弹,阳光下的枪口闪耀着致命光芒,宛如漆黑的死神降临面前。

接着,艾琳拉开保险栓,准备发射麻醉弹,心想着让陆良好好睡会便到姐姐那里。

但换个角度来看,极像抢劫银行的罪犯把枪口对准无辜的人质,认真且冷酷到像换了人似的。

而陆良眼中则是黑漆漆的人影举着枪对准自己,恍如宣布自己死刑,意识到自己要被杀掉这一点。在艾琳扣下扳机的前一秒,怀着那份活下去的决心,看准时机扭动上半身躲开那发子弹,利用僵直的时间抓紧单肩包以超越常人的速度转身逃走。

目睹着陆良远离的背影,像是想起些模糊的回忆,伸出恍如空虚的左手试图拼命抓住什么,但那只左手因无形的墙而反弹收手,不安的左手抵在胸前,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消失在下个路口转角处。

「明明艾琳是这么努力想帮良,可是......为什么会离开艾琳......艾琳没有朋友......什么都不知道 ......可是,胸口揪紧的好痛,好难受......」

安静的市民公园树林中,一个椭圆形的空洞慢慢地被撑开,形成小型的酒红色隧道,通道内的蓝光点依旧上下起伏漂浮不定。

一脸悲伤的艾琳抬起头,一边用右手撑着墙,一边脚步不稳的向前走去,直到身影消失在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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